当我们随着神咒章句的念诵而一直不断经验人生的种种遭遇的时候，就在某一天，某一个心灵交会的刹那，我们通过“象征物”达到了所“象征”的“体验”。

最近，经常在路旁见到一位总是合掌大声称念观世音菩萨名号以及《大悲咒》，甚至背诵《普门品》的女士——与此同时，她还会做出异常、疯狂的举动，言语间似乎在怨骂着某位（或某些）她不满或害怕的人。

由 此联想起“若为他人及自己身，称其名号，为诵此陀罗尼，一切怖畏、一切殃祸悉皆消灭”的“陀罗尼句”，或我们平常惯说的“咒语”。也联想起听到过许多次的 类似“造佛形象，功德无量”或是“造佛塔寺，福聚无量”之类的话。当然，被赞叹的还有点灯、印赠经书……等各种项目的“功德事业”。其中，有许多是我参与 或熟悉的：身边有好几位亲人都有持诵《大悲咒》，念佛、印经……的朋友也就更多。

引起密咒或非佛说的议论

我也联想起坊间一些关于持咒到底灵验与否，以及学者大德间关于密咒是佛说或非佛说的种种议论。

翻开《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我读到这样的句子：“诵持大悲心神咒者，于现在生中，一切所求若不果遂者，不得名为大悲心陀罗尼也。 ”当然，我也没有忽略底下那句：“唯除不善，除不至诚。”

“不善”是什么意思？我把它解读为“不善巧”，还没有摸索到恰当的方法，还没有进入正确的途径。“不至诚”，是诚恳的程度还不够，努力的进度还没有达到会出现所预期之效果的阶段。

我 相信每一个人都是有所根据地发表他们的意见，各种各样的说法其实来源自他们各自不同的经验以及由此引申出的判断。对于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来说，任何事实的说 明可说都是没有实质意义的象征。譬如说：对于没有食用过咖哩，甚至没有听闻过有关描述的人来说，听到这个名词或见到这道菜肴的图片时，有的只是一分茫然、 平淡的感觉；对于吃过而且喜欢这道美食的人来说，这个“象征”不仅可能引起他的食欲，也可能会引起他对某位曾经与他一起共享这道食物的朋友，或为他烹调咖 哩的某位亲人的怀念。

探讨咒语力量的来源

佛 像是觉悟者的“象征”，只有对觉悟或这位觉者有所认识的人才会在目睹佛像时产生共鸣，引起感动。当然，“象征”也可以引起见闻者追究其所代表的意义的兴 趣。同样的，就咒语（陀罗尼句）的表面来说，只是一种语言文字，或说是几个音节而已。“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从何而来呢？应当注意的是：在这里，“神奇” 只是一种感性的描述，我们要探讨的只是力量的来源。

显然，宣说咒语的菩萨才是这些字句的“根源”，然而，因为我们并不具备与这些菩萨同等的经验，对于我们来说，这些菩萨只不过是一种“象征”，于是他们所宣说的咒语也就成了“象征的象征”了！

那 位心怀怨恨的女士在背诵咒语、经句时的体验与观世音菩萨的体验看起来显然相异，甚至可能背道而驰；通过常识以及经文的其他描述——这些其他“象征物”，我 们知道：“大悲陀罗尼神妙章句”的“形貌状相”：“大慈悲心是，平等心是”……然而，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在因地修行的时候，甚至在更久远之前，发心修行 之前的时候，难道不曾有过因恐惧而生起的怨恨或狂乱吗？当我们随着神咒章句的念诵而一直不断经验人生的种种遭遇的时候，就在某一天，某一个心灵交会的刹 那，我们通过“象征物”达到了所“象征”的“体验”。

我们应当知道：幸福的答案不是单凭思考的结果，也并非仅靠喃喃自语即刻实现——不去经验，那来的体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