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轰动全球的西班牙电影《深海长眠》(The Sea Inside)是根西班牙真人真事所改编,以安乐死为题材,引起不少争论。
影片是刻画一个因跳水意外折断颈椎,在床上躺了28年,只有头部能活动的男人,向法院提出『安乐死』的过程。
导演亚历山卓阿美拉巴出色的地方是能把一个悲情故事做到『苦中作乐』,把沉重的争议性题材拍出通俗趣味,最主要的原因是男主角瘫了20多年,仍然风趣,其生命力应力强,忍受的痛苦亦超乎常人。
很多看过此片者会非议这个人的一心求死是弱者行为,然而导演非宣扬死亡,而是指出选择权的问题。不意他死,却因为爱他而遵从他的意,相当杂的现了『爱』的定义。这和我们传统中那由上而下, 『为了你好而罔顾个人主性的亲子之爱』,截然不同。
其实本片真正探讨的不是『安乐死』而是『尊严』。瘫痪20多年的男主角长期活在农家,由刻苦的兄嫂和侄尽心照顾,亲情真切,但累到他们变了他的『奴隶』。很多外人抱着悯同情之心来探望,在他的心底深处,觉得自己活得没有『尊严』,所以一死。当年跳水意外时,他已在死的边沿而无惧色,活在人间多年後,尊严尽失,生不如死。导演拍他梦想飞出窗外,那些飞行空中镜头美妙动人,是他追求心理解放,渴望重拾自尊的隐喻。
《深海长眠》中乎所有的大小角色的演员,都有精湛的表演,特别是演魂人物的贾维尔巴登(Javier Barden)呈相差近30 年、年轻精壮到扭曲衰老的表情、眼神、念白的掌握,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秃头残废也能吸引性,赢得两位佳人的芳心,魅力无法挡。
本片议题虽然严肃,但内容笑泪交织,搭配画龙点晴的超想,是部令人深思的电影,也是西班牙影业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