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拙作〈寻找菩提树〉中描述女儿从她阅读的《佛陀传》一书中寻求成佛之道。她天真的以为成佛的其中一个窍门是坐在菩提树下,套一句她的话:“在树下坐久久,并很努力地想呀想”。
我看女儿一脸慎重地坐在沙发上,手执秘诀,边读边思考。她先是发现新大陆般雀跃宣布寻获成佛的方法,然后继续研读。第二天,她依旧坐在沙发上读同样一本书,而我在厨房干活。
一阵子后,突然从客厅飞出一串笑声。“怎么啦?”我不解。
女儿笑得直不起腰地说:“佛陀很利害唷!他怎样能够坐久久不起来呢?我就没有办法啦!我一定要起来喝水、吃东西,也要去小便、大便的!”
在清脆的笑声中,飞来一道问题:“佛陀是不是人?”
我脱口而出:“是呀!佛陀在成佛之前是悉达多太子,他出生在两千多年前的印度。”
“啊!原来佛陀也是跟我一样要吃饭和大小便的……”女儿一脸惊讶。
“有什么奇怪呢?”
“他是佛呀!就不用那么麻烦啦……”“我觉得佛陀是人是很好的,他和你一样要经历诞生,成长过程,要吃饭,要休息,也会生病,是不是很亲切呀?”女儿笑着颔首。
“你一直说要亲眼目睹佛陀,还没看到,但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对吗?”
那一天,女儿特别高兴,因为她找到了和佛陀的共同点。这是我努力的方向,即是使佛陀人格化,他不是遥不可及,无从想像的。在这过程中,女儿把我带到童真世界,也促使我以初心观照生命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