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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公说法,顽石点头 — 朱德庸学佛记

  2010-08-05 12:00:00  星洲日报

朱德庸自称自己的性格,就如顽石一般。不过,这颗顽石最终也被点化了。点化他的,正是法鼓山圣严法师。成为普门粉丝 。

        在学佛之前,朱德庸是典型的性格派,生命中有不停的躁动。而在学佛的这条路上,圣严法师对他伸出了牵引之手,以身教点化了他。

        最初和圣严法师结缘,是应《联合报》之邀,为圣严法师的智慧语专栏连载的《智慧一OO》画配图插画。朱德庸对于这个倡议原本有些惊讶,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佛教,印象之的佛教中是庄严的,很多东西不准触及,而他本身的漫画充满讽世趣味,“这配得起来吗?”

        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朱德庸凭著自己的感觉动手画了。他拿到圣严法师的文章,只抽读一段,捕捉第一个涌出来的感觉,便立即著画。不料,原本看似分轨而行的人间佛法与讽世漫画,在朱德庸风格独特的手法诠释下,巧妙互映,产生了绝佳的视读效果。圣严法师看了过后也非常赞赏,说画得很好,让朱德庸大感意外。

        画了几个月之后,有一回朱德庸应邀和圣严法师上电视对谈。录影的那一天,朱德庸因为陪伴生病的太太,所以迟到了。抵达时,一名工作人员在大门口气急败坏地对他说:“你怎么可以让师父等你这么久!”朱德庸没有想到第一次准备和圣严法师近距离接触会是这样的不愉快,他生气地想:“这个人鬼叫什么!恐怕师父也是这样。如果待会儿看到一张臭脸,我马上掉头就走。”

        不料,走进摄影棚时,圣严法师的安静、详和、亲切,粉碎了他之前怒气冲冲的种种臆想。朱德庸说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这时候,我才知道外头那个人的功力太差了!”

寮房是养猪的地方?
        圣严法师一直在牵引著朱德庸往学佛的路上走。录影结束后,法鼓山的工作人员邀他参加法鼓山为社会菁英举办的“禅三”。圣严法师身旁有人提醒:这个活动已经截止报名,名额全满了。圣严法师回应说:“没有关系,既然有缘,可以排进去。”当时的朱德庸并不太接受宗教,也不知道什么是打禅,根本没有想去的意愿。那个时候,他面对著种种的挑战,各方面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形容自己:“有点病了。”太太冯曼伦比他稍认识佛教,也深知他的“我执”在作崇,一直不断鼓励他,结果两夫妻一同去参加禅三的活动。

        朱德庸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上金山”。从台北开车前往金山的路上,他找了五、六个借口不去,不过都拗不过太太的坚定。

        来到金山,朱德庸成了最不听话的学员。“工作人员先是把我们带到寮房。我心里想:‘寮房’,不是养猪的地方吗?因为佛教用语,我都不懂嘛!”

        接著下来,碰撞的火花还是继续不断。学员们被要求换上修道服,朱德庸又抗议了:“我又不是来当兵,你要我换衣服我就换衣服?那时候,我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你跟我说一定要换,我拍拍屁股就走人。”结果工作人员没有坚持,朱德庸轻松过关,便装出场,可也因为失去了离开的借口而有点失望。

        来到大殿,先要礼佛,朱德庸的烦恼又来了:“我不是来打坐吗?在我的概念里,打坐是教人灵魂出窍什么的,很有东方神秘的力量,为什么要我对著佛像跪拜?

        ”由于朱德庸坚持不拜,在礼佛的环节时,他顿时成了“鹤立鸡群”。

        “当时圣严法师在前面,我心中想:他要是走过来骂我一声,我马上就走。不过,圣严法师根本不理我,任我自由。念经的时候,我的脑海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圣严法师走过来问我:‘知道念到哪里了吗?’又指给我看。”

        整整三天的活动,朱德庸都静不下来。打禅的活动是禁语的,可朱德庸一到休息的时间,就跑过去拉著太太说话。“三天的活动下来,老实说,我还没有感受到佛陀的伟大,反而是感受到他们对我做了很多包容。如果我是出家人的话,遇到这样的学员,早就把他踼出去了。”

为猫持素一个月
        出班之前,朱德庸还是拜不下去。这时,圣严法师开示:“佛教是无神论,礼佛不是跪拜偶像,而是籍着肢体语言学习一种谦卑的心。所谓拜佛,不是对佛拜,而是拜自己。”朱德庸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但可以听得进去。“从‘佛’回到‘自己’,我是一个很重视自己的人,这句我可以听得进去。”

        听了这一番话,朱德庸终于拜佛了,这一拜虽然有点勉强,但是朱德庸了解到,这一拜下去,就是心中柔软的开始。

        这次之后,朱德庸会择空到法鼓山参加共修会,却已因为不清楚什么是“共修”、“同修”,又或者是把“随喜”听成“水洗”,闹了不少笑话,被佛友冠上“问题儿童”的称号,但是,佛法已经慢慢在改变他。

        朱德庸曾经在一篇访谈中谈到佛法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有一次,我的猫病重,送进兽医院开刀,我想也不想地,就发愿为它吃素一个月,朋友们知道了都很惊讶,说我怎么会发那么重的愿?”

        朱德庸言出即行,一辈子从未如此做过的他,突然改吃全素,竟然丝毫不觉勉强,而且吃得满怀感恩。他说:“冥冥之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那阵子我非常忙,养了十几年的老猫,或许怕我太伤心,一直撑到我忙完所有的事情。学佛之路,无法躁进猛得,而在点滴汇聚,潜移默化,当思路改变,影响则显现于日常生活”。

佛法,是一种生活方式
        第二天,朱德庸与家人将猫送往宠物坟场火化,回程路经农禅寺,寺中恰好正在进行超度法会。“11岁的儿子竟然主动要求念经,让我很惊讶。”朱德庸表示,为猫咪送完经后,寺内的法师将他请进办公室,拿出一尊卧佛对我说:“早准备好要送你的,却一直联络不上,你来得正好。”那尊卧佛来得真是时候,朱德庸恸失爱猫的情绪顿时得到安抚,平静许多。

        因为工作忙碌,朱德庸没有常到法鼓山亲近圣严法师,不过,只要法鼓山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从不推辞。
 
        虽然不常会面,圣严法师仍非常关心他。有一回,他被好友背叛,遇上人生中一次很严重的恶意官司,在心情沮丧之余去向圣严法师请教。“我原本以为师父会对我说:‘这个你要把它当成逆增上缘,是上辈子欠他的啦’诸如此类的话,那知道师父对我说:‘这官司你好好打。’还主动要介绍律师给我,这让我很感动。”

        有一次,朱德庸在共修会遇到圣严法师,法师很感佩朱德庸在忙碌之余,还来帮忙法鼓山,特别嘱咐他:“有事情我会直接联络你,要是有人用我的名义,说‘师父要请你帮忙这个’,你不要信他。”圣严法师的平实、慈悲,使得朱德庸更加发愿去护持他。

        在圣严法师的面前,朱德庸觉得自己就像顽劣的孙悟空,不过,所辛的是:“师父最终把这只畜牲收伏了。”圣严法师圆寂,大家都非常难过,可是读着法师的遗教,教大家把生死当成公车到站,以及圣严法师不着形式、回归自然的葬礼,一切都回归到“空”。这个“空”字,让朱德庸上了宝贵的一课。

        朱德庸坦言,至今他还是不太能接受佛教的一些形式,重要的是要把佛教融入生活之中。“佛法对我来说,不是宗教,而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与方式。”也因为如此,朱德庸从过去的刚强、自我。走到柔和、宽广的人生,进而去实现圆融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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